穷则独善其身的国学圆滑虚伪
文/马庆云
我想跟大伙聊一点国学的事儿。之所以想聊这个,是有一个缘起的。几天前,我儿媳妇和她爸爸被困在北国益友新开张的商场电梯里边,一行九人。石家庄北国这边在接到求救电话之后,四十多分钟竟然没有找到打开电梯的钥匙。在电梯内接近窒息,九人被营救出来之后,北国工作人员更是叫嚣北国有人,让被困受害者赶紧离开。
我儿子的丈母娘是河北省内的所谓大V,也就是有一些粉丝,发一条微博,能够引起一些关注的意思。她发了对于此事的叙述性微博。如我这样的人,自然转发以示关注。我在转发之初就表明态度,北国必须彻查此事,防止类似的电梯事件再次发生,叫嚣北国有人,并非解决问题之根本,上边再有人,电梯遇到突发事故,也没领导如孙悟空一样来救遇险人员的,有人,不过是拿顾客的生命开玩笑。
讲述北国电梯遇险的微博,被很多人转发。个人任务,转发者并非声援个人,而是为北国益友未来的消费者谋取安全的电梯环境,这是一种大善。不过,在我的熟知的圈子里面,却发生了一件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。
我认识的一位读过书的青年,当时也在现场,且与被困人员有较为友好的朋友关系。在事发后,他不仅没有转发事件的陈述性微博,甚至于对此事只字不提,即使发了一张大家被营救出来的图片,也是配上了虚伪圆滑的“某商场”字样。我对此事是十分失望的。
过后,我找这位熟知的青年聊天,问当时发“某商场”字样的心态是什么。他的回答大约是,自己能量太小,起不到作用,自己要积蓄力量,等到有能力改变的时候,再发出声音来。能量再小,也总不至于小到连条微博都不敢转发的地步。中国最近几年有一句话说的很好,转发改变中国。微时代的力量,就是任何狭小力量的声音都可以被尊重,而且微力量可以凝聚,从而推动时代发展。事发后,北国到处公关,某些客观报道此事的新闻作了古。而作为北国商场,最应该做的,是调查电梯事故原因,防止类似事情发生。这件最大的事情不做好,任何的公关媒体,都是徒劳的,且是拿顾客生命开玩笑的。基于这一点,我觉得,微博上的批评声音是有价值的,至少让北国知道,微时代,有微力量。
还是说这位生怕沾染自己任何事情的青年。在我批评他之后,他的一位朋友为其打圆场了这么一句话: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,他现在还处于穷的阶段,独善其身就好了,还做不到兼济天下。
这真是国学里边一句非常露底裤的话了,老马今天拿这句话出来走几圈,是有现实意义的。国学的圆滑世故,可见一斑。老马最近猛烈批判这些围绕权利展开、讲述自己如何服务权利如何欺上媚下的国学,这句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”正好可以作为例子分析分析。
第一点,穷与达的界限问题。
稍微懂点逻辑学常识,我们便会发现,穷和达,并非数量词,没有明显的界限。一个操着这句国学的人,当咱们问他,你什么时候穷了,什么时候达了,他大抵回答不上来。没有界限标准,是国学心灵鸡汤最擅长的事情。国学总是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,一旦有人追究,它们便叫嚣是追究者多事儿,从来不想想,不是大伙多事儿,是国学者太圆滑。模糊界限,实际上就是做没有界限甚至底线的事情,他有能力说话的时候,也说自己穷,没法说,他不该积极表衷心跳忠字舞的时候,也说自己达了,该说话做事情了。这就是国学。
第二点,简单二元对立的问题。
这又是国学经常犯的大错误,而且是圆滑世故的国学骗子们故意犯的——那就是,简单的二元对立。在“穷达”这句话中,我们惊奇地发现,独善其身竟然和兼济天下对立起来了,而且对立的那么直截了当,不讲道理。我们穷的时候,就不能想点做点天下的事情了?我们达的时候就不能想点做点独善其身的事情了?国学里边,大量的二元对立,仔细思考,才会觉出它的混账来。这种二元对立,实乃为自己的圆滑世故服务,因为国学围绕服务权利展开,所以,圆滑世故一下,正是让自己更好的孝敬权利,而非按着正确的逻辑学方式争取普遍的人类权利。
抓住这两点,看很多国学话语,都会发现它们不要脸的地方,满满的,都是如何做大酱缸里边的蛆虫之道。国学从来不捉蛆虫,而从来都是讲,怎样在大酱缸里边蠕动。中国要发展,离不开自由、民主、文明、宪政,不要觉得我说这些话违禁,这是党的宣传口号里边的,每一个都是。我们要自由、民主、文明、宪政,就得摒弃这些圆滑世故的国学,把中国人的学问拉回到哲学与逻辑学上来。按着逻辑做事情,才是尊重宪法和法律的必要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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